茱茉茱莉

【授权翻译+长篇原作风】Empathy.心读 02

Chapter 2 白色谎言

“吓死我了！”她怒道，“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
“不到一分钟。”冬狮郎皱着眉回答，“我们认识？”他上下打量她，女生红白相间的制服早已被雨水浸透。他脸上没有流露丝毫认出她的神色。

“不，不认识。”她撒了谎。谎言出口竟是如此轻易。在那一刻，她只希望暂时做别的什么人，和黑崎夏梨、黑崎一护甚至一心，都没有关系。

“我叫铃木雏子。”那是她想起的第一个名字。

“你有离校许可么？”

夏梨摇了摇头。

“铃木，你违反了校规。”他说，“现在马上回去，我可以不追究。”

‘他真是宽宏大量。’她想，暗自打量着他。在滂沱大雨中，日番谷的头发却丝毫没有被打湿，他的死霸装和羽织也是一样。淡淡的萤蓝色光芒笼罩在周围，轻易地为他遮挡住雨水。他看起来比一护矮一个头左右，夏梨差不多和他一样高，而她在女性里也算得上高挑了。

‘还是个矮子。’她心想，竭力不要笑出声来。

即使经过十年，他给她的感觉依然没变，仍旧像她第一次遇到他一样，一样混杂着冷漠与克制力的自信。然而，她曾经捕捉到过的，那追怀往事的惆怅以及的深沉情感，却彻底消失了。如果说还有什么不同的话，那就是与她印象中相比，现在的他将情绪更加深藏在冰冷的外表之下。难怪一护曾经把他形容成“保守派”。

‘逃避派恐怕更恰当些。’夏梨想。

她将重心换到另一只脚上，思考着如何回应日番谷的命令。最终她决定尝试一下所谓“出格”的行为。

‘管他呢，既然我已经用了雏子的名字，何不干脆装到底？’

于是她朝他微笑起来，就是一个星期前雏子面对恋次的那种笑法，一个交际花的笑容。

“我很抱歉，……嗯……队长。”

“日番谷队长。”他纠正道。

“是。日番谷队长大人。”她满脸严肃，“我只是想到学院外面看看，然后……嗯，那个……我想我大概是迷路了。”她边说边解开发带，湿漉漉的长发滑落到肩上，“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带路呢？”她又笑起来，手指玩弄着潮湿的头发。

很明显，日番谷感到十分不自在，她几乎都有点同情他了。但也只是几乎而已。

他草草点头，随后他们开始往回走，夏梨知道学院大致就是这个方向。她当然不会自找麻烦，告诉他其实自己是会瞬步的。这一切都太有趣了。

两个人沉默地走着，他似乎不知道该和她聊些什么，一时间气氛颇为尴尬。

最后，他试图找点话说，于是问道：“那么铃木，你从哪儿来？”

夏梨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：“流魂街。”

‘我在干什么？’她有点懊悔地想，‘我对流魂街根本一无所知。’

“我也是。”他说道，平淡的陈述，除了字面意思她听不出更多，“哪个区？”

“呃…...是…那个…..戌吊。”她回想起闲聊中露琪亚曾提到过这个名字，“我……在那里上学。”

日番谷扬起一边眉梢，但没说什么。夏梨松了口气。如果他再追问的话，就一定会发现她在面不改色地撒谎。几分钟后，他们就到了灵学院门口。

“谢谢您，日番谷队长。”夏梨开口，依然像之前一样假笑着，“您能好心送我回来，真是不胜感激。”他们一同走进校门。

“嗯。”日番谷看了她一眼，轻点了点头。不过一秒，他已经瞬步回到校门之外。

“下一次再违规，铃木，或是叫什么都好。”他转身面对她，“我会报告学院。哦，对了还有，流魂街是没有学校的。”

然后他就瞬步消失了。

自从到了尸魂界以来，第一次，夏梨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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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对夏梨来说就好过多了。鬼道竟然成了她的长项，尽管她对于技巧本身所知甚少，但她发现自己在这方面还蛮有天赋，咒语学习起来非常快。第一节下课前，她就已经比大多数同学都做得出色了，而她的目标是最优。

到那群花痴女生依旧乐此不疲地讨论着一护和恋次，只言片语不时传到她的耳朵里，但现在夏梨已经找回了自信，忽略这些对她而言没什么太大困难。早晨的时光过得比较快些。还没等她反应过来，就已经坐在靠近宿舍的长椅上，跟和与次郎一起吃着午餐了。

“黑崎同学。”次郎开口道，嘴里塞满米饭，“今天早上的鬼道课你真的让我们吃了一惊。”

“次郎，我告诉过你叫我夏梨。”她耐心地笑着答道，“不过还是谢谢了。”

次郎的脸变成了光亮的红色，被一粒米饭小小噎了一下。夏梨朝一片看上去像干鱼的食物咬下去，强忍住笑意。

“真不敢相信，你做起来不费吹灰之力，夏梨。”和说，拿起他的水呷了一口。

就在这个时候，夏梨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。一丝朦胧或者说灵雾，笼罩在和与次郎的脸上。一开始，夏梨以为只是空气里水汽未干而产生的反光。她抬起手挡住些许阳光，但那光晕并未消失。她揉了揉眼睛。

“还好吗，夏梨？”和问，“眼睛里进东西了？”

“没事的，和。下了这么多天雨，大概我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阳光。”

视线模糊虽然烦人，但夏梨还能够无视。但想忽略受灵气影响的感官就很难了。夏梨记起小时候在现世看到魂魄也是这种感觉，就好像她正在聆听某个人的情绪。渴望，需求，恐惧。

夏梨没有理睬这种感知。告诉自己应该把精力集中在练习上。毕竟她现在能呆在尸魂界正是由于她灵力上的天赋。而在一个充满灵子能量的世界里，她可能会回忆起儿时的一些体验，这没什么奇怪的。

心里这么想着，那些灵雾以及随之而来的情绪感知，都在吃午饭的过程中散去了。夏梨可以控制自己不再去想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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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格斗课程要在露天的巨大庭院内进行。石川通知了小队成员，今天将会和其他新生一起观摩斩魄刀技法示范。新生们兴奋得叽叽喳喳。比起在课堂上一遍遍重复那些老掉牙的训练，观摩表演显然要有意思多了，示范者毫无疑问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
当夏梨、和以及次郎踏进院子，那里早已挤满了交头接耳的学生。他们三个在专为表演设置的长凳上落座。几分钟后，学院校长古田凉太到场，他是一个高大，宽肩，上了年纪的男人。头发灰白，目光如炬。古田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，新生们很快全都安静下来。

“新生们，新兵们。”古田环视场内在座的男女学生，“在静灵庭最强诸位死神当中，我们今天有幸请到了两位来演示他们斩魄刀的始解和卍解。”

人群里发出低低的私语声。新生们都在猜测这两个死神会是谁。片刻后人们渐渐安静，古田继续道：“对于你们当中那些以加入护廷十三番队为求学目标的同学，你们该感到高兴，因为这两位大人有可能会成为你们的顶头上司。”又一次，学生们互相窃窃私语，古田也再次等待他们安静下来。

古田向他身后隔了大约两排的长凳举手示意：“日番谷队长，黑崎队长，很荣幸邀请到两位莅临指导。”

夏梨的心沉了下去。一护还是来了。就在她刚刚开始发现一些自己的天赋的时候；就在她忘记了，即便只有几小时，忘记她并不需要为了他的声望而活的时候；就在她刚开始有了属于家的自在感觉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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示演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。

自始至终夏梨都努力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。但这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。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，她哥哥使用斩魄刀的技巧可以说是出神入化。虽然在尸魂界几乎人人都对黑崎一护的实力赞赏有加，她这个现世的亲妹子却没怎么见识过他的战斗力。

日番谷也毫不逊色。夏梨倒是见过他秒杀大虚，但还从未看过他的卍解。冰轮丸这件兵器给人印象颇深。即便现在，表演结束好几分钟了，庭院里几棵树的枝头还悬挂着细小的冰晶。

夏梨起身径直朝主楼走去，想要避免任何由于自家兄长出现可能带来的关注。真麻烦。

“喂，夏梨。”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，“都不夸你哥几句就想走？”夏梨转身就看见一护，他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。

“傻瓜。”她说。但她还是不由地露出了笑容。她是真的真的爱他，只是现在这份爱比以往复杂了一些。

‘他真的只是为我好。’夏梨想，‘周围人拿我跟他比较，这并不是他的错。他就是他，不可能改变。’

“我听说你上周见到恋次了？”他边说边小心地打量她，“他说你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。”

“我告诉他叫你省省，别再管着我。”夏梨双手叉腰瞪着她哥哥，“我不是孩子了，一哥。”

他微笑着说：“是啊。恋次说你让他很难堪。他还跟我说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。”

夏梨笑起来。因为这句评价而双颊微红。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平胸的小丫头，但她仍旧很难把自己看作一个成熟的女性，尽管她现在已经当之无愧。然而恋次发现了这一点，这使她异常高兴。

夏梨看到和跟次郎就在不远处朝这边挥手，他们走过来站在她身边。

“一护。”她说，把两个少年推到她前面，“我想让你见见我的两个朋友。这是村田和还有高桥次郎。”两个男孩深深鞠躬，带着很明显的恭敬。

“很高兴见到你们。”一护说，招牌笑容闪闪发亮。然后一护转向左边，把手放在一直背对他们的男人的肩膀上。那个人正在和几个学生交谈，但他迅速结束了谈话。

“夏梨。”一护道，“我给你介绍一下日番谷冬狮郎。冬狮郎，这是我妹妹，夏梨。”

日番谷向她转过脸。夏梨似乎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。然后，日番谷直直看进她的眼睛，嘴角微扬：“很高兴再次见到你，夏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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